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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睛,尽量仰首。
有那一瞬间,沈辞微微怔住。
“好了。”
贴过一次,沈辞要快很多。
陈翎看了看铜镜里,今日仿佛又是另一幅模样……
等到苑中时,阿念已经同云娘在一处。
眼下是去雀城,雀城同梨镇大约一日路程,子华绣坊正好在雀城也有生意,云娘和朱妈可以沿路送他们一程。
所以阿念同云娘一处,扮作云娘的侄子,同云娘和朱妈在一辆马车中,唐五和薛超骑马扮作护卫,而沈辞和陈翎还是扮作绣坊的小厮,在另一辆马车中最保险。
去雀城的要一整日,中途除却喂马饮水,中途大抵不会停留。
马车中堆积的绸缎比昨日也还要多,还有不少是成品的绣品,都是送去雀城的。
陈翎昨晚看了许久的地图,眼下,马车中有些颠簸,她也困了,拄着手在一侧小寐着。
但慢慢地,马车中颠簸,头慢慢靠向另一侧,沈辞肩头。
沈辞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
她安稳靠在他肩头,均匀的呼吸声亦响起,沈辞原本想唤她,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
马车滚滚,前路很长。
陈翎靠在他肩头,沈辞只能尽量将肩头垫高些,让她靠得舒服些,也不让她觉察。
他知晓陈翎昨晚一定看了一宿的地图,想了一晚的对策。
陈翎一直刻苦,也聪明。
当初在几个皇子中,陈翎虽是最迟在先帝跟前侍奉的,却最得先帝喜欢。
先帝对陈翎的喜欢,一度甚至超过太子,还频频感叹,我儿相见恨晚……
后来太子薨逝,先帝跳过陈翎头上的两个哥哥,立了当时在京中没有任何世家背景的陈翎为王储,可见先帝对陈翎的喜欢。
后来,立储之事,引起了宪王和远王心中的不安与不满。
玉山猎场之事,就是陈宪和陈远心有不甘,为了拉陈翎下马而不择手段,在陈翎的酒水中动了手脚。
一旦东宫与天子妃嫔在秋猎时行淫乱之事被发现,陈翎大逆不道的罪名便被坐实。
不说陈翎的东宫之位,就连陈翎的性命也都悬在朝臣的口诛笔伐之下……
后来玉山猎场出事,陈翎将他赶出东宫。
沈家和东宫也都避免了因他之事受牵连。
陈翎也有手段,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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