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师!”
隔壁班的张老师抱着作业匆匆走进来。
“你们班课代表找你,有孩子午睡起来发烧了,人已经带去医务室了,你快去看看。”
“很严重么?”
我推开椅子站起,拿起手机就往班级走。
“我马上就去。”
“谁知道,说不准是水痘呢。”
临近期末,课业较为紧张,3班有个学生在月初突发了水痘,不到一星期,已经陆续十几个人回家了。
剩下的小半部分学生坐在教室里孤零零的,今天学校就安排他们下午回家去了。
没想到在这当口,我班级里的学生也生病了。
水痘并不是非常严重的传染病,但是在青少年beta群体之间传播很快。
alpha的免疫力足以抵抗这种病毒的侵袭,omega则已经完成了疫苗的全覆盖——而对于人口基数庞大的beta群体来说,这在短期之内无法实现。
冬末春初时,耶弥最忙碌的就是我们这些小学的老师们。
忙着期末的复习,忙着应付年终领导的检查,忙着在医院和学校间奔波,忙着联系那些患病孩子的家长。
到医务室的时候,那个孩子正躺在病床上,脸烧得通红,小小的鼻子轻轻翕动,看起来有些痛苦。
旁边还有一群孩子排着队等待,空气里浮尘飘荡,嘈杂而混浊。
我不想吵醒床上的孩子,但其他学生的哭喊打闹声实在太响亮,我费了会口舌,才从校医那里确认了那孩子得的是水痘。
“快带他去医院吧,我这里忙不过来。
——小心别传给别的孩子了!”
校医有些不耐烦地朝我挥了挥手,接着大声朝剩下的孩子喊:“都给我排好!一个一个来!”
学校位于市中心,门口就是条川流不息的大马路。
驶进车道已经花了很多工夫,路上又偏偏堵得厉害。
冬天里的人们似乎比夏日里还要不耐烦,就算车窗拉上了,还能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以及因为抢占车道而引发的对骂声。
正这样堵着,齐弋给我打来了电话。
“齐弋,怎么了?”
那孩子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我压着声音说。
“我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
“文初,今天不是爸妈要来么,他们已经到了。
看样子你已经在路上了?”
“不是……”
我低声回答。
“齐弋,我可能抽不出空接爸妈了……”
车流在缓缓挪动,我用肩夹着电话,不知道是阳光在车窗的作用下变热了,还是我太着急了浑身衣服不知觉就湿透了,头上全是汗水。
“我班上有个孩子生病了,我在带他去医院,这时候走不开……”
那个孩子似乎被吵醒了,本就烧得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更为痛苦,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我一眼:“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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