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陈爸爸精子群体中的Y染色体分配,生了仨儿,都是儿。
于此同时我妈跟陈妈妈的关系愈发亲密,两个女人,都少了一个能听她们倾诉心中事的丈夫,我爸爸是不能,陈爸爸是不愿。
我妈经常让我去给陈妈妈或者陈爷爷陈奶奶家带农村老家的特产。
至于她为什么总是差遣我而不是姐姐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因为我跟陈家的人还算的上面熟。
有一天我去给陈妈妈送老妈从老乡姐妹那里弄来的一袋玉米,正好碰见陈圭和他女朋友在家。
这倒不是顶尴尬的地方,尴尬的点在于,陈妈妈和陈灏恰巧不在家。
陈圭给我开门的时候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陈圭女朋友先反应过来走上前问好:“哦!
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我想她多少应该是知道我和陈圭那点事儿的,至于怎么知道的我就无法推理了。
否则她不会刚说完这些话就去看陈圭的脸色。
我猜她应当是在看陈圭脸上有没有余情未了的蛛丝马迹,如果有,今天晚上陈圭可能会跪搓衣板。
关于这点陈圭十分上道,我基本可以确定,从他知道我进屋开始,他就没有正面给过我一个眼神。
陈圭的女朋友看了陈圭,又来观察我的表情,看我脸上有没有余情未了的痕迹。
我就算有,也不能被她看出来。
几秒种后她伸出手:“我是李春久,上次咱们在机场见过的。
而且我们应该都认识罗文艺。”
??我一头雾水。
她笑了笑,“罗文艺是我的大学同学。”
我留意到她提起罗文艺的时候脸上那种模糊不清的神态。
既然提到罗文艺,我就不免问了句:“她和范毅怎么样了?”
李春久笑了笑:“她和范毅?”
然后她突然收了笑:“不怎么样,范毅再过几个月结婚,和新娘不是罗文艺。”
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有点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本能地向陈圭投去一眼。
陈圭正在厨房切一根黄瓜,砧板上发出哆哆哆的响声,对这边的事儿充耳不闻。
李春久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你来了正好,陈圭才刚跟我说饭做多了。
她邀请得如此真挚与自然,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能留下来。
如果我留下来,就会知道叫做真的水深火热。
而且就算我愿意觍着脸做到餐桌上等着开饭,也没那么强大的心里素质看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恩爱和默契。
想到这,我毅然决定在场面不可收拾之前就落荒而逃。
我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要走了,公司下午还有点儿事得回去了。
李春久看着我笑而不语,那笑容仿佛看透一切。
良久她打开电视说好啊,你要走我就不留你了。
我站起来绕去玄关开门,陈圭在厨房说李春久你过来帮我剥一下玉米。
关门的时候我听到李春久雀跃的应答。
我往外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一去不复还的青春落幕了。
想到与看到果然是两回事,我曾经说愿意祝陈圭好,这话不假。
可是临了才知晓,以这种大度去回望七年前的陈圭的离去,才是真正的切肤之痛。
这时候我就难免会想,如果我们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对于现在的我来讲,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那样之后,从此我们就路归路桥归桥,正如郑愁予在赋别里写的那样“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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