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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坚摇头失笑,“朕已是太上皇,此番来只是探望公主,自然不必大张旗鼓,故而未知会司马氏,也是想着不要牵扯朝堂,让你们难做。”
想起司马氏生性多疑,谢玄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看过符宝,朕再逗留数日便继续西行了,”
苻坚笑了笑,“今日得见谢公,已是三生之幸,朕心满意足矣。”
谢安深深看他一眼,“人生如寄,我与陛下恐怕无有再见之期,只愿陛下龙体康健、两国再无兵燹、黎庶休养生息。”
苻坚起身,郑重道:“前车之覆轨,后车之明鉴。
朕退位前对皇帝只有两条训示,一是‘混六合以一家,同有形于赤子’,二是亲仁善邻。
何况皇帝性情温润知礼,尊儒爱民,若非他国犯境,绝不会先动干戈,谢公勿忧。”
“善。”
谢安轻声道。
苻坚回别苑时,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慕容冲撑着把江南特有的纸伞候在烟雨霏霏里,脸上依旧是恹恹之态,目光却亮的惊人。
慕容冲见了他,却是一笑,随即悠然迎上,一把油纸伞遮住二人头顶青空。
“方才做什么了?”
苻坚心中正暖,揽过他肩。
慕容冲将伞柄塞到他手里,懒懒道:“读诗。”
“哦?”
苻坚不以为意,将伞又往他那边倾了些,“难得好兴致,何诗?”
“郑风。”
慕容冲也不避忌身旁随从,在苻坚耳边轻声呢喃,“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然后在苻坚愣怔之时,他微微侧过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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