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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双眼睛,这种来自长辈的恳切与渴望,竟哑口无言。
我和齐弋是男性beta,而他有一双热切盼望着孙儿的父母。
我很难判断这种热切是源自对孩子的喜爱,还仅仅是一种社会带给他们的习惯。
当omega想方设法地要摆脱生育的束缚时,beta却还在生育的道路上孜孜以求。
齐弋曾很多次朝我抱怨父母对他的催促。
“那就对他们说清楚好了……也不能这样一辈子不讲明白。”
我说。
但是这次我没有实现我们之间的默契,我的答案并没有让他满意。
“我知道,我知道。”
齐弋有些无奈的样子。
“但是怎么直接和老人说这种?我妈就是那个脾气,习惯就好了。”
“可是这种事情拖下去,恐怕没有什么好处……”
“……他们年纪也大了,又能拖得了多久?”
齐弋的眼睛露出疲倦的神色,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厌烦。
“文初,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夹在你和爸妈中间,最难做的难道不是我吗?”
“……齐弋。”
我犹豫道。
“既然我们不能有孩子,还不如干脆……”
“'干脆''干脆',是不是因为是我爸妈,因为整天被催逼的人是我,所以你话说的倒是很轻松?”
齐弋似乎被我的话惹怒了。
“文初,如果你父母还在世,他们对你做这种要求,你怎么办?”
他愈说愈激动。
“你能反驳他们吗,您能和他们吵架吗?你能离他们而去吗?不能!因为他们是你父母,所以你只能妥协!——当初如果不是半哄半瞒地拖着,爸妈恐怕连我们结婚也不会答应。”
我怔怔看着他。
在他微微发红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披散着长发的自己。
好像就在这一秒,他眼中的我在无限褪色,化为一道白雾。
和齐弋相识的过程,非常平淡,没有波澜,但又很难以说明。
或许是我那种寻求依赖的天性,将我顺其自然的生活态度变成了顺从。
在齐弋最初的带领后,我们就进入了一种轨道,我随着他而动,他前进,我后退。
他身上肩负着一个天平,一端是我,一端是父母。
因为我并没有什么筹码了,所以天平在逐渐缓慢地那端倾斜,而将我送到一个越来越危险的高度。
同样的,裂缝就是在这样无数的小事,小矛盾,小争吵中慢慢扩大。
我和他都是这样相似,相似的疲倦,但可笑的是,尽不能彼此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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