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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便恨透了沈遇,也跟这个孩子无关。
沈遇回去,由得裴渡的手带起了他,他们不作停留,也目无天子礼法,扬长而去。
见恨晚
秋。
叶落如纸乱纷飞,遍地苍凉昏黄。
那方遍布杂草的小丛,而今黄桂飘香。
几声簇簇地沙沙作响,拿着扫帚的人揉了揉眼,见着推门而入的来人,手提一壶梅青酒,其身后是二三好友作伴。
沈遇接过,同夏康、海仪拜过,竟还见着了他久违的孟先生,据说是特地告假来的。
“细细算来,宴清也快三十五了罢。”
海仪带笑开酒,也是鬓发斑白,满脸的褶皱。
沈遇点头。
“肃民还在下地插秧吗?”
夏康抬起眼皮,已老得体态佝偻萎缩,由着孟逸臣一边搀扶一边事候着左右。
还有姗姗来迟的提着药箱的夏守成,道:“哎哟,这些个天的蚊虫可要咬死人。”
“身子骨还硬朗,劳您老挂心了。”
海仪怕他听不清,凑近了他耳朵大声道。
“裴四呢?”
孟逸臣突声,打量一圈没见着人。
沈遇才端出一套酒碟出来,擦拭着:“还在平云沙野练着兵呢。
萧老三自上次一战伤了,心里头不好受,他这个当哥们的总要去看看弟兄怎么样。”
“哎,都大啦,都不小啦。”
海仪怅然若失道。
他接过沈遇递来的碟,先是一碗盏,满上了推去旧友孟逸臣,道:“来,君意,你我难得一聚,今日不醉不归。”
孟逸臣接过碗,一口闷下,微笑并不回答。
往事虽如过往云烟,纵使折下桂花同载酒,也终不似,少年游。
海仪苦笑一声,无奈作罢。
几轮谈天说地,又有叩门来访。
沈遇晓得,开门却见只独盛三思一人在:“江先生说他要采风去。
文的不通,武的也不行,他要醉心山野,当个闲云野鹤的徐霞客去了。”
沈遇失笑,摇头叹息:“我还想着请他指点一下我最近新盘的黄山松呢。”
“梅青!
沈师父,学生可要向你讨酒吃了——”
盛三思说。
言毕就蹦去了桌边凑热闹,小后生活泼,又都是熟面孔,几句话便同他们熟络了起来。
原来当年张氏灭门一案,盛三思遭剑贯穿,但所幸错开了要紧部位,这才得以茍活。
而今倒是没了仕途之心,只好好与盛家余下族人过起了安生日子。
沈遇转身,刚想带上门,却觉着仿佛还有熟人拜访,抬眸四下望去又是空无一人。
兴许是……沈遇迈腿过去,一个个人凑近了脸瞧去,总算是在无人处被他拍了肩膀。
是魏申,也是数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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