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躺在沙发上,甚为悠闲地开口。
“他房间应该有小夜灯,你记得给他插上,就好了。”
“他之前一个人睡,经常会做噩梦,就会开小夜灯,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聊胜于无。”
程海风用手枕着头,故作悠闲。
柴扉家卧室的电插孔上是插了一个松树状的小夜灯的,这是穆淮章今天才发现的。
还是从别人的嘴里。
穆淮章的脸色不是很好,但他还是给柴扉按开了小夜灯,又俯身在柴扉的额头虔诚地落了一吻。
“做个好梦,柴老板。”
他抬手学着柴扉每次午后为他展眉的动作,拇指落在柴扉眉心,轻轻地抚开。
聊胜于无。
但他还是做了,然后才出去带上了门。
梦正深沉的柴扉不知道穆淮章对他做了什么,但梦境好像是在好转。
眼前的迷?被拨开,是一片绿野,和他熟悉的木栅栏,木栅栏边站着一个人。
不是西装革履的人,是一个穿了骑装的人。
一个他熟悉的人。
由上而下,由内而外都熟悉透了的人。
那高挺的鼻梁,是夜深时候柴扉的唇瓣挨着勾勒过的地方;那颌骨下,是柴扉牙齿贴合过去轻轻咬过的轮廓;那鬓角耳垂,是柴扉的唇舌流连过的…
他闭上眼不看都记得那耳后贴着耳根的地方,有颗小痣,再往上几寸,是他那次回家落下的痂痕。
柴扉的眉梢都跟着不自觉地上扬,那人却并未察觉。
他只是撑着齐腰的木栅栏,两指之间夹了一根烟,食指将烟灰掸落,嘴里缓缓地吐了一口眼圈。
“欸!”
柴扉走过去,靠着栅栏,手倚靠在木栅栏上,开了口。
那人闻声挑了下眉头,才偏头看向了右手边靠过来的人,那还是柴扉留着中长发的时候,发尾微微卷曲的栗色头发被骤然而起的风吹得翩跹起舞。
柴扉无暇顾它,目光落在他夹烟的手上,笑说。
“这里,不可以抽烟。”
“是吗?”
那人的眉头皱了皱,“但我也记得,这个备用草场不允许没穿骑装的人进入。”
“是吗?。”
柴扉回以同样的话。
“嗯,尤其是美人。”
那人掐掉烟说,一语双关,“太危险。”
柴扉的笑容霎时在眼角绽开:“那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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