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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宋到家开门,只要感觉到阻力,就知道一定是它。
被推了还不动,就这么在地上蹭过去,仿佛是在跟他玩一种诡异的游戏。
齐宋也是无语,挤进来,蹲下,摸它两把。
他把这事告诉关澜。
关老师又跟他上理论,说这也是有道理的,不喜欢碰猫的人反而更容易被猫喜欢,因为猫觉得你对它没威胁。
表面上看起来是你在摸它,其实是它把味儿蹭到你身上,标记它的所有权。
现在你家已经是它的核心领地,所有的东西,包括你,都是它的。
齐宋偏不服,挂了视频,问马扎,谁是老大?马扎不响,眼神挑衅。
齐宋于是一手抓它两只前脚,另一手抓它两只后脚,突突突,开机关枪。
马扎“喵呜”
一声蹿走了,回头看他一眼,就像看一个神经病。
剩下他,蹲那儿笑起来。
除此之外,关澜也向他讨教,比如跟他打听怎么把自己卷到了合伙人位子上。
“这话就长了,从头说起?”
齐宋问。
“从头说起。”
关澜确认。
齐宋知道这是毕业季大学里的热门话题,自己告诉她的,多半会变成她上课的内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看到B站“传说中的关老师”
又上新了,起个题目叫作《关老师手把手教你怎么把自己从律所萌新卷到合伙人》。
但他还是说了,照律师的规矩,结论先行,总结成一句就是:“处处都比人家更卷一点。”
比如上级律师只让他做检索,他顺便把法律研究也做了,发给客户的信一并写好,作为草稿附在上面。
或者一份文件只有清洁模式,总是他最先把比较版本做出来,让所有相关人等都看明白修改在哪里。
以及上级安排的任务一定第一时间回复,上级发的邮件,哪怕只是抄送,他也会认真看过,甚至包括下面附带的所有往来经过。
这样才能在之后开会面对其他组或者客户的时候,与上级保持口径一致,表述相同,防止出现自己人打脸的情况。
甚至还有内部交流,考虑到有年纪比较大的上级可能要看他的电脑屏幕,他一定会记得提前把字体调得大一点。
关澜听得要笑,齐宋却无所谓,说:“没错,我就是那种人人看见讨厌的马屁精。
就像现在的杨嘉栎,给周围不想那么卷的同事很大的同辈压力。
组里有人干脆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我是超级大卷王的同事’,在网上一通疯狂吐槽,吐完辞职走人。
所里公关部还得费劲去沟通,求人家删了。”
关澜又笑。
要是换了别人,他或许说到这儿就结束了,但视频画面里,她支肘,仍旧在听。
他不自觉地说下去:“那时候,很多材料还都是纸质的,几大箱的书面证据,每一本好几百页,人手盖章,盖错了从头再来。
别人可能只是盖,我是边盖边看,做好摘抄,一直到记得滚瓜烂熟。
后来开会,王乾话说到哪儿,我就知道该给哪份材料,第几页,第几行,翻到那个地方,马上递过去,从来不需要临场蹲那儿一顿找。
后来,王律师就开始让我跟着他去开庭了。”
他记得王乾当时对他投来的目光,他们之间的那种信任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形成的。
但他也知道不仅止于此,能在他们这个行业留下来的人其实都这么卷。
比如姜源,当年甚至还因为一个大项目连续加班两个月,最后项目成了,姜律师视网膜脱落进了医院,到现在一只眼睛的视力还只有0.3。
而王乾对他的另眼相看也许正如上次说的那样,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相像。
作为至呈三杰之一,王乾与另二位其实并不太一样。
唐律师书香门第,法律圈里天然卖他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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