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余俛不自觉地哼了一声,周以沐站起身,轻轻带上了房门,好在,之前合买的沙发还可以容下一人休息,周以沐合衣躺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窗外,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除了出于喜欢,除了出于冲动,也许,答应结婚也是为了能让闻衍高兴。
不管闻衍是否承认,周以沐看得明白,闻衍并不是冷漠的人。
他作了很久的局外人,才走到了闻衍身边。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也许闻衍根本不会提分手,靳云也不会远走国外,自己也不可能有机会和闻衍成为恋人。
他知道的,闻衍和靳云是青梅竹马,那缺席的十多年,是周以沐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可他也知道,过去的十多年并没有质的改变,只是晚了一步,靳云先他一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竹马成了眷属,那时候,自己是真打算放弃了,可偏偏又是那个时候,靳云做出了闻衍永远无法原谅的“事”
,也许是害怕这样难堪的收场,也许是还在“赌气”
,认为闻衍还会像往常一样近乎“无条件”
的迁就他,靳云毫不犹豫地申请了出国交换。
他还是不相信,闻衍真的不会“原谅他”
。
再后来,他做出了让周以沐都感到可笑、匪夷所思的决定,在出国后的半年内,靳云和一个陌生人领了结婚证,同时寄回国的,还有一张印有结婚通告的报纸、和一封邀请函。
接到快递的那个下午,闻衍把周以沐喊了出来,就在宿舍楼下,闻衍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两人就在站在垃圾桶旁,看着来往的行人。
烟抽了两口,周以沐便伸手想要夺过来,闻衍没让,只是挑了挑眉。
周以沐不会抽烟,可每当闻衍拿出烟的时候,他又总想试一试,他说,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但如果这东西真的有这么好,我也想试一试。
可每一次,闻衍都躲开了那只手。
火舌不断地舔舐脆弱的烟纸,留下长长的一节灰,将掉不掉。
闻衍轻轻点了点,那段灰烬便落了下来,只剩下蜂窝状的火光。
闻衍从裤子口袋里取出揉得“面目全非”
的东西,当着周以沐的面,烫了上去,米灰色的一团瞬间破了一个洞。
周以沐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可当他看见醒目的黑色花体以及刺眼的“邀请”
时,他停下了动作。
等那团东西化为灰烬,闻衍手中的烟也燃尽了,他再也没有沾过。
他把烟头浇灭,扔进了垃圾桶里,对着周以沐,认真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只。”
然后牵着周以沐离开了。
闻衍说话算话,戒烟的过程并不算短,也不容易,但闻衍都克服了,他再没有抽过一根烟。
那段短暂地过程,因一段令人失望的关系而起,也因那段糟糕记忆的结束而画上了句号。
又过了半年,当周以沐偶然看到校园里,藏在角落,偷偷“享受”
尼古丁所带来罪恶的快乐的学生,都会恍惚地想起也曾颓废良久的闻衍,错乱地与现在如获新生的闻衍画上等号时,闻衍郑重地向他请求交往。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意识却先他一步地说了“同意”
。
骤然间,那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又和见到闻衍的第一眼重合,还是那样温柔的风,朴素的墙壁,唯一不同的是那层如鱼鳞般飘起的宣传单,被盛开着的紫荆花所代替。
他想,所谓的那些,终于成为了过去。
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闻衍身边……
余俛是被窗外咕咕叫的斑鸠吵醒的,醒来时,周以沐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桌上的便签,说自己有事,先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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