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时模样不如敬懿那么出众,性子也不讨两宫太后的喜欢,选进宫来完全是为了做个陪衬罢了。
她的心中也没有端康的那份不甘,对于失去的年华只有淡淡愁怨。
所以,此刻能问得出话来的,也就只有她了。
“溥铦对你怎样不好了?你说说。”
文雪福身,缓缓道来:“初几日,贝子待奴婢还算不错。
可到了后来,他的笑脸就慢慢地少了,最近他竟然随意斥骂奴婢。
奴婢实在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可又不敢问。”
“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人了?”
荣惠猜测道。
傅文雪听后,心想:他那模样谁能看上?可是嘴上还装着哭腔说:“贝子没有夜不归宿,白天也是呆在家里。
有时对着一叠英文书发呆……”
话音未落,端康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我知道他是为什么了——正月十五的时候,皇上陪我们姐几个看耍灯。
溥铦鬼鬼祟祟地就来了,和皇上说了几句话。
我坐得近,所以听得清楚,好象是说他要回英国——”
敬懿听了,忿忿不平起来,骂溥铦中了洋人的魔怔,亏待了文雪。
骂着骂着,把远在天津的溥杰也带上了,害得他连打喷嚏。
戏散之后,三位太妃留文雪吃饭,在餐桌上连说会帮她解决问题。
这自然让文雪是感恩戴德,她的脸上也难得透出了笑影。
回府之后,她在溥铦的面前大大地炫耀了一番。
溥铦本来刚看到她时,见她眼圈发红,以为计划失败了,心中心闹得很,正要开口臭骂,却突闻喜讯,不觉喜笑颜开。
文雪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干得漂亮,自得难免,在他面前把事情始末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当然,夸大之处数不胜数。
溥铦越听越觉得自己身边藏着一位说书的高人。
“好,好,好,”
他趁着对方喝茶解渴时,拿腔拿调地说:“处处引人入胜,情节更是跌宕起伏。
足下真乃旷世奇才,为女子实在是上天不公——天桥的茶楼没有聘你,可真是失去了日进斗金的机会了!”
傅文雪初听他的话,心里舒服,而且得意洋洋,茶水顺势下流,直达胃底。
可是没有料到,这家伙说着说着,来了个路转峰回,呛得她本该进食道的茶水进了鼻道——循环水利工程在她这里提前得到实现。
“你、你什么意思?!”
她一边咳嗽,一边说。
溥铦生怕被她喷出的茶水溅到,连连退步:“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不去说书挺可惜的。”
傅文雪看自己这吹出来的“牛”
被人扎破了,脸色涨红片刻,索性来了个胡搅蛮缠:“好哇!
你现在过河拆桥了!
哼!
不过,你别高兴太早了。
夫妻离婚在国外可能是两个人的事,可是在咱们这儿可没那么容易了!
想休妻——你得先得到长辈的同意。
更何况——”
她想起了庆王福晋的话,便有模有样地模仿起来:“连婶子都说了‘文雪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贤惠有贤惠,活脱是块宝,你想休我?!
别说你阿玛额娘了,就是旁的叔婶都看不过!
你现在不是想去英国么?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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