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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元敬揣他心思,斟酌道:“一个是授伯父之命所纳,另两个是同僚所赠歌姬,一时推托不得,并无多余情份。”
“是么?”
龚如清追问到底:“既无多余情份,怎会上朝途中还同乘马背,以氅遮掩,揽搂于怀,狎呢不止?”
常元敬听得莫名其妙:“龚大人恐是看错罢!
我那堂弟身为武将,虽桀骜不羁,却也公私分明,断不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举。”
“我原与你同想。”
龚如清冷笑,他原也当自己看错,不过那抹油绿实在太扎眼,想装眼瞎都不成:“昨皇上问过我家妹与令堂弟赐婚一事。”
他顿了顿道:“我说还需深思熟虑。”
“龚大人这是何意?”
常元敬脸色微变。
龚如清抿唇默然,四人抬官轿嘎吱嘎吱近到面前,随从打起轿帘,他这才道:“常大人勿要问我是何意,你该问你堂弟是何意,他在上朝官道途中抱侍妾嬉戏,显然不惧被我所见,既然不惧,便是对婚配无谓,既然无谓,我又何必送家妹入火坑,误她一生。”
语毕即撩袍上轿,再不多搭理他。
坐轿回府途中,龚如清撩帘望天地,好大的一场雪,如絮若羽飘得四围茫茫,不经意看见绣娘潘莺,她低着头匆匆走在园中,发间有白雪痕迹,时不时拂去肩上湿渍。
他示意落轿,从侍从手里接过青绸大伞,紧步随其后。
潘莺出门时只是天气阴沉,不曾想才过一条街,空中落下雪来。
忽觉头上有阴影遮,她抬眼,不知何时,身着绯色官袍的龚尚书,眉眼温和,撑着一把伞走在她旁边。
“龚大人。”
她有些不知所措,顿住步,福身见礼。
“走罢!”
龚如清微笑道:“我恰闲来无事,送你一程免风雪。”
潘莺道过谢,总是有些拘谨,抿唇不语,只揩紧帕子加快脚足,越走越快,哪想鞋底一滑,差点跌倒,龚如清眼明手快握住她胳臂,满含笑意地戏谑:“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不曾怕呢。”
潘莺臊的颊腮泛起红晕,似两朵桃花上脸来。
龚如清觉她又比初见时的美艳更胜十分。
随意儿问:“你不是叫冯春么?如今怎连名带姓都改了?”
潘莺回话:“原在桂陇县讨生活,在那开了间茶馆,因女扮男装示人,这名儿太娇弱,冯春听起更刚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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