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看似昏庸,但实则正事也都办了,不然大今早就亡了,投上所好是历来朝病改不了,哪怕他林党再招人厌,为着圣上谁碰上他们不还是夹起尾巴做人。
沈公千古,死人才这么说。
舍身取义虽好听,实际没几个人真做得出来。
为了个外人,裴家犯不着那个必要触圣上的霉头。
沈遇的身子在厚实的披风下也冷得发抖。
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发现没有借口。
裴铭沉默,算是默认裴渡说的话。
他招了招手,相当于在赶沈遇走。
沈遇呵了声,像是在自嘲,当机立断掉头就走,自尊心不允许他再待下去。
却不料兰许一个箭步冲进来,带着哭腔嘶声对诸位大人物磕头道:“求求、求求你们了!
沈家四散,公子他是唯一的独苗、他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处变不惊的沈哥儿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丝尴尬和慌乱,道:“兰许!
回来!”
他去拉兰许,小孩却哭得更凶,道:“公子你都这副境地了,怎么还这么好面子!
明明自己都惨到没人要了还要逞强!
方圆百里哪里来的住处,你若是出去今晚就只能冻死在外头了!”
“兰许……”
沈遇无言以对,众目睽睽脸皮滚烫。
“爹——”
裴嫣然冲了进来,准确地说是被撺事的裴明梅推进来的。
这样冒失的事情,果然还是只有最小的她做才不突兀。
她跺脚冲裴渡吼道:“还有四哥!
你怎么这样狠心?沈公子他头上还受着伤呢!
我们裴家难道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么?”
裴渡扬起拳头吓唬她,道:“裴老五这又有你什么事?”
“爹!”
裴嫣然躲开他,去挽了裴铭的胳膊,站在他身边撒着娇道:“沈公子上过国子监呢,他说是来给我当伴读的,我正巧缺个教书先生呢。”
“嫣然。”
允氏恰机出现,在正堂外喝了声,对女儿挤眉弄眼示意。
堂外无人笑却先闻,传来个女人爽朗的笑声。
来人短袄轻袖,一身干练,正是永安伯爵候之女,也是裴将军的正妻郑芳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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