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见了,笑他像个女人。
他听后不服气道:“还不是为了你?”
“少往你脸上贴金;这件事受益的人又不单是我一个。”
溥铦被她的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可心里面却是废话满天,最重要的一句就是:这丫头太厉害,早点甩掉最好。
他们起床之后,嫫嫫们进来整理房间。
其实,她们是整理房间为虚,“验收”
才为实。
当她们看到了床单上那片殷红,这些半老徐娘竟相视而笑。
这让溥铦的脸庞烫得像烧红的热锅。
在这一天,文雪明显感觉到瓜尔佳氏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甚至有的地方还有讨好的嫌疑:“过几日,让溥铦陪你回趟娘家吧。
你额娘肯定想你了。”
文雪听后,急忙福身道谢。
瓜尔佳氏伸手去扶她,面色殷勤,可是话里有话:“你进府不久,这么快就回娘家,不一定又要有谁乱嚼舌根……”
“额娘放心,我在婆家过得很好,谁嚼舌根都没用。”
瓜尔佳氏听到对方的承诺,不觉舒了口气。
几日之后,她亲自送儿子媳妇出府。
载沣看她反常,讽刺她这是自作自受。
瓜尔佳氏知道自己理亏,不好发作脾气,早晨还陪着婆婆打了八圈的麻将。
女婿要来,对于丈母娘家可谓是头等大事。
自打那日接到女儿的电话,傅夫人像是迎接外国使节一般,将自己那个四合院布置了好几天,生怕露了一点的穷。
而她的那个败家子趁着这个机会狠敲了一笔竹竿,说什么妹夫是留洋回来的,自己穿长袍马褂实在跌面子,要找裁缝做西装。
傅夫人怀疑他的话,可又觉得这话有点道理,于是分付帐房给儿子加了些月钱。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一背过身,这钱就成了赌坊的新进项了。
输了钱,傅公子是又恨又慌:恨的是赌坊老板耍诈,慌的则是西服没有着落,不好给母亲交代。
幸好,有位朋友仗义,将自己的一身尚未穿过的西服借给了他。
傅公子觉得这款式还过得去,就拿了,说过些时日就还。
妹妹妹夫回来那日,天气晴冷,呵出的气都是白团团的。
傅公子穿着笔挺的西装,像雕塑一般站在巷口,等着他们,满心想着和那个从英国回来的妹夫比个飒爽英姿。
岂料,这位妹夫来时穿着马褂长袍,脑袋上顶着个瓜皮帽子,这帽沿上还镶着一圈兽毛,而帽顶上则缀着个蓝色的绒球,绒线丝丝垂在脑后。
这样的打扮在四十年钱,可能是最时髦的。
傅公子暗想自己这样煞费苦心不值当,又看这妹夫长得并不俊美,又觉得自己选这样的对手是自降身份。
傅夫人见到女婿,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来得灿烂,仿佛她是在看一屋子的黄金。
溥铦到了丈母家,发现这位挂名岳母虽已步入中年,可美貌不减当年,心中唏嘘起来:丈母与额娘同姓瓜尔佳为何差距如此之大?若当年慈禧太后给阿玛指婚的是这一位,自己说不准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见到了大舅,他这样的想法愈加强烈。
午饭之后,他偷偷对文雪称赞傅夫人漂亮,末了还说了一句:“你长得像你额娘。”
这分明是恭维,可傅文雪听了,心里直恶心,觉得他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缄口不提那日他额娘导演的闹剧,所以对这赞美的反应很是冷淡。
见面之后,傅夫人让儿子与女婿周旋自己把女儿拉到了身边,偷偷问了几句,大体是在婆家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婆婆是否刁难之类问话。
文雪回答得很爽快,爽快得都让她自己觉得奇怪——过去她说假话时,都会紧张局促,现在反倒把假话说得跟真话一样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回首,看着溥铦,他正与哥哥下象棋,两人是面红耳赤,仿佛随时都准备给对方一巴掌。
文雪草草地结束了与母亲的交谈,就跑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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