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翻脸外人看了不笑话？”
看溥铦不说话了，他接着说：“我也知道额娘这事做得不大厚道，有点无事生非。
你和弟妹感情不错，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怪你。
既然你做不到‘孝’，那起码的‘敬’总能做得到吧？大家捐弃前嫌，心平气和地生活……”
“闹成这样还能在一起生活么？”
溥铦问。
溥仪目光犀利地看他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
“搬出去？”
“我是这么想的。”
溥仪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好吧，你和弟妹是奉旨成婚。
额娘这么做也实在不像话。
我……”
刚说到这儿，门突然一下开了，兄弟俩同时回头看，有人跨步进来，是婉容。
她脸色苍白，尽管外面阳光明媚，也没让她的气色红润起来。
她穿着一身没有腰身的袍子，体态比过去要显得臃肿。
溥铦已经很久没在正式场合见过她了，所以很快就能发现她的不同。
外面的太监慌慌张张地匍匐在地上，筛糠似的对皇帝禀报：“皇后，皇后娘娘一定要来这儿，奴才实在拦不住啊。”
“皇上，”
婉容的视线越过溥铦，眼神空灵地望着溥仪：“皇上，润麟呢？”
“你累了，跪安吧。”
溥仪干巴巴地说，明显不爱和她多谈。
可是婉容并没有照做，而是像没听到一样，往前走了几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我今天特意穿戴整齐，就是为了见见孩子……”
溥仪紧张地看了弟弟一眼，然后粗暴地打断她：“毓崢毓峰今天没来！
下次我一定让溥铦带来！”
说完，他疾走几步来到她跟前，对她低语了几句，好像是威胁她什么。
婉容的脸色立刻变得又惊又惧。
“还不带皇后下去！”
溥仪呵斥仍跪在地上不敢动的太监。
婉容呆如木鸡一般，被人牵走了。
“一群饭桶！”
溥仪一转身，就狠狠踹了太监齐大忠一脚，“一个人都看不住！”
老太监挨了踹差点摔了，刚站稳就跪在地上，直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溥仪重新回到沙发这边，像个虚脱的人那样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到有声响，立即睁眼，目光变得很狰狞。
“你怎么还在这儿？”
看到溥铦，他的语气平静了一点：“你跪安吧，我累了。
事情就按照刚才说的办。
走吧——”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人在阴影里像樽木雕，一切都显得阴森诡异。
溥铦退了几步，刚走到门口，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齐大忠扶住他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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