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宰.高太尉二公所说,与不才所见却有不同,用宋讧这班人去打方腊,虽可让他们彼此杀伤死亡,但总有一胜一败。
宋江那贼败了,自是灭了一股惮贼。
朝廷不妨再调大兵去扑灭方腊。
若是宋江胜了,他落得将功折罪。
万一圣上见喜,不削减他们兵权,却不是添了我们心腹之息?”
高俅那厮作了几年大官颇自矜持,手抚髭须,侧坐沉思,一手按住膝上的锦袍,默然无语.王黼便道:“我也顾虑到此。
只是梁山贼势近来甚为嚣张。
老相公也曾在近畿屡次调兵调将,都损折不回.若朝廷用兵江南,山东之寇乘中原空虚,窥视畿辅,却不是耍处。”
高俅道:“梁山贼势虽盛,大举作乱,尚不敢为。
不热,中原虽近空虚,一纸之诏,十万大兵可调。
宋贼极是狡猾,若无十分准备,不敢作此大不韪之事,以激天下之怒。
所怕者,方贼北窥金陵,宋贼南窜徐、海,二股合流,剿灭便是不易。
那个亳州知州侯蒙,上书请招安宋江去平方腊,未尝不是替自己打算。
他想着两贼要在徐、淮合流,必犯中原,他现在所处的地位,却是首当其冲。
依小可之见,不如就依了侯蒙所请,招安宋江,让他去平方腊。
只朝廷少给他粮秣兵器,等方腊吞并了他们。
方腊是个无知之徒,虽有数万乌合之众,将来调一枝劲旅,不难将他扑灭了。”
蔡攸笑道:“计倒是条好计。
高太尉,你不想到了方腊胜了宋江时,把粱山贼众合并起来,正是如虎添翼?”
高俅笑道:“此层岂有不知之理?梁山这伙贼寇,颇有点古游侠风。
除非宋江亲自投降方腊,那些贼首才会跟过去。
所以方腊胜了他们时,也只能合并他们的喽罗,合并不了他们的贼首。
借刀杀人倒是我们剪除梁山的一个好机会。
粮秣兵器,都在我们手里.只要宋贼着了我们的道儿,他后面远离了巢穴,前面正对了大敌,我们再暗暗的知会了地方官吏,相机行事,不怕这伙贼不落在我手心里。”
他说着,在袖里伸出右手,捏了几捏。
王黼拍了桌沿道:“高太尉之言甚是!
这条计不但是借刀杀人,而且是调虎离山。”
蔡攸沉吟道:“二公既恁地说了,明日早朝,便向圣上保奏侯蒙一本,调他去作东平知府,就近招安梁山。
此人既上书替宋讧说话,想必认得宋江。
他办得好时,等把粱山贼伙灭尽了再作计较。
办得不好时,不愁没有罪名办他。”
时迁在屋檐上将这些话听了个备细,直等王黼、高俅告辞,才顺了原路,回到相府差拨房安歇。
次日一早.将话暗暗告诉了燕青。
燕青向二衙内请了一日假,同时迁奔回客店,向柴进告知一切。
此时,张横,张顺、花荣,石秀四人,也到了东京。
花荣正假扮了一位关西来的武弁,住在附近客店内,托为柴进故交,时来拜访。
这时,适也在座.便道:‘这侯蒙是个满腹经纶之士,屈在下位,现作个毫州知州。
但他和风尘人物向无往来。
恁地上书要招安我们山寨?”
柴进道:“听时迁所说,高俅兀自要奈何他,自不是有意伤害我等.此事应当即刻通知山寨,莫着了道儿。”
花荣道:“大官人最好向窦缉察那里探些消息。”
柴进道:“他只缉察汴京,如何会知道侯蒙上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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