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遵守了他的承诺留了秦枫明性命。
也许他本就不会那般便宜的放过,只不过景子璎先提出要保他性命自己就给个顺水人情。
皇家里哪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再疼爱的儿子也是可以威逼挟制的。
杖刑、鞭刑都太上不得台面,针扎火烤也实在平常,几人受了圣意每日都集思广益变着花样的用各种非人酷刑‘招呼’,让那终日挺拔的腰、肩、背显出佝偻;折磨、羞辱,暗无天日的监禁,一天天往复不见终日,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折磨里全身而退。
人们最爱看高山仰止之人跌落神坛,他们有千万种方式可以将昔日里那意气风发、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的尊严践踏、揉碎,不留一点。
这会比处死秦枫明有趣太多,更解恨太多……
景烨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他要用秦枫明的血祭奠顾汐悦,用他的肉供奉边塞的亡魂。
为了陷害秦枫明、更为了开疆扩土,他需要师出有名,于是耐心筹划了许久。
如今他终于成功扳倒秦家,认回儿子、获得西出讨伐七河八部的理由。
他激动极了、兴奋极了,恨不得将秦枫明此时的狼狈样展示给所有人,他想杀鸡儆猴,想用一个秦枫明告诫所有觊觎他的东西、忤逆他想法的人,让他们认清谁才是这天下共主、至高无上的皇!
他景烨是大夏最伟大的君主,疆土幅员辽阔、功绩无人可敌,他想让那些曾经不看好他的人都捶胸顿足惭愧于自己的愚蠢,他甚至想让先帝、他的父皇睁开眼睛看看这太平盛世。
可他是帝王,被这两个字架着他就不能肆意,他要做出宽厚仁义、要端得英明神武,所以只能将秦枫明偷藏起来,不能和旁人分享这喜悦。
而景子璎却说要见秦枫明,他应该也如自己这样恨透了秦枫明这个假仁假义的虚伪小人。
景烨决心要好好观察景子璎的目的,心里期盼着自己最爱的儿子加入到这场绚烂的狂欢里。
……
“好得很!”
景子璎一脚踹了椅子,对着看守笑得令人生寒,他环视跪在他面前的人,特别是那个讨好谄媚的刘三吉。
“王爷恕罪!
奴才们都是听命行事……”
几人求饶,言下之意也很清楚——所以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景帝让他们监视英王,并将英王到狱中的言行都上报,所以拿景帝去压景子璎这招一定是极好用的。
可毕竟面前的是景帝最疼爱的儿子,他们心里掂量着谁也不敢再做出头之鸟,昏暗的牢房内只剩几人的呼吸声。
世人都知道英王是景帝最宠爱的孩子,且他放浪形骸最是不守规矩,还有说他爱做女子打扮本就是精神失常,万一他真疯起来与几人清算,天高皇帝远谁又能真保得住他们的性命……时间一点点流逝,几人的棉服已被背脊上的细汗浸湿。
杀人不过头点地,最可怕的不是一死,而是你清清楚楚的看得见悬在头顶的那把尖刀却不知道它究竟多久才会落下。
景子璎笑容更甚,那脸上明明是明朗如春日,却透出刺骨寒凉;他就这样笑了一阵,牢狱里空档那笑声在其中回荡了半晌,更是瘆人。
景子璎大概笑得有些疲累,咳嗽几声随即像是终于压制住怒意平静下来又坐回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椅上,对着刘三吉勾了勾手指:“你,就是你!
和我说说平日里是怎么弄他的?”
“这……”
刘三吉见识了英王的喜怒无常,哪敢再随意开口,心如擂鼓只恨自己刚才非要讨巧露头。
他身旁的小个子狱卒却一晃身凑上前来:“爷想听哪一段?”
小个子刚才就在观察秦子璎,如果非要秦枫明死,大可不必来这确认,他屈尊降贵的跑到这鬼地方求的只怕和景帝无异。
心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那秦枫明不爱家中独子,在关外早与人珠胎暗结的流言他是听过的,那人猜想着景子璎定是恨透了秦枫明,所以才收集了他通敌的证据一举告发。
于是把折腾人的腌臜事当成戏园子里的好戏般请到景子璎跟前演上一出,只求唱得好了得看客一个大赏。
景子璎低头摸索着中指上的墨玉戒指,没理会也没制止那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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