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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薛翦缓缓阖眼,深吐了一口气,话音森森:“闭嘴。”
二字甫落,激得小竹后颈一凉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低下头,悄悄用余光端量薛翦两眼。
她周身一团焰气如有实质地烧了过来,冷热交杂,阴晴不定。
小竹安安分分地退至一旁,生怕又说什么惹她不快。
这般想着时,一种不可名状的委屈涌了上来,她方才分明也没说几句话
正厅合拢的门缓缓开了,薛晖和宁延贤一前一后相继步出,驻在阶上远远望见二人走来。
宁逸阔步行在赵管家身后,脸上犹存着几分轻浅的笑意,至正厅外停下,“薛大人,父亲。”
薛晖朝他走来的方向淡淡地看了一眼,稍颔首未言。
“我们就先告辞了,薛相留步。”
宁延贤作揖行礼,继而一同随赵管家走上回廊。
宁延贤微睨了眼宁逸,待上马车后方才出声:“适才去哪了?”
“薛府管家带我四处走了走,偶然得见了薛家小姐。”
宁逸照实应道,声色缓平。
宁延贤忆起数日前在薛府门外的一瞥,一双鹰目黯淡,“那位可是相爷的掌上明珠,你可别去招惹她。”
薛晖膝下一儿一女,长子自幼由他亲自教导,具是一身温润气派,芝兰玉树,君子端方。
与薛晖足有七八成相像,就是不知内里是否也跟他一样阴戾。
而薛翦含着金汤匙出生,张扬跋扈,不知做过多少荒唐事,暗里谁不唤上一句“小魔头”
?偏生薛晖视她如目,宠着惯着,芝麻大点的腌臢都不愿让她发现,当真是保护地极好。
像他们这种手满鲜血的人,理应安安分分做一把冷冽锋刀,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能。
“掌上明珠。”
宁逸心中默念了声,眼尾掠上一丝玩味,冷峻乖戾的面容在马车内着了几道森光,乍一看去叫人胆寒。
赵管家目送二人上车后,原路折回正厅。
薛晖负手而立背对门扉,看不见他面容却听他沉声一问:“走了?”
赵管家微微躬身侍立一旁,“是,老爷。”
“适才老仆带宁二公子在府邸闲走了半圈,未料小姐突然回府,打了个照面。
不过小姐似是有事要忙,只草草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薛晖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吩咐道:“既然翦儿在府里,便派人带她去裁几套新衣罢,离进宫也剩无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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