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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老老实实地坐在床前,任宝瓶拿着湿手巾在他脸上抹了两遍,又将他头发利落地梳起来。
心里美滋滋地想:“摄政王”
真是个好人啊!
阿言说它们肚子里有小小鸟了,等漂亮的小小鸟出生,他一定要拿给摄政王看一看。
宝瓶帮谢晏梳洗完,正看他一边捧着粥碗一边看笼子里的鸳鸯鸟,外边突然热闹起来。
谢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放下碗就要去看看。
宝瓶赶紧拽了披风和围脖给他裹上,这才拉开房门。
一开门,一只杂毛鸡扑棱着翅膀直接冲了上来,吓了谢晏一跳。
宝瓶一手一个把四处乱窜的鸡抓了,嗔道:“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买只鸡给主子炖汤吗,哪来的这么些活鸡?”
阿言提着一只开了门的竹笼子,满身鸡毛,气喘吁吁地说:“早市上买的,别的都卖光了,这几只掉了毛成色不好看,旁人都不要。
我瞧着挺好,俩公俩母,以后能生小鸡能下蛋,我讲了好一会的价才卖给我。”
他说着把几只鸡都塞回笼子里,关严实。
旁边的聋二哥砍了园子里的死竹,一言不发地弓着腰,扎篱笆搭鸡窝,用来养鸡。
宝瓶不可置信道:“以后咱侯府就要靠这个过日子了?这像什么样子?”
阿言叹气:“那怎么办,本来以为元宵宴上见了摄政王,当着那么多新贵重臣,他就是为了面子也会着人查查户部那群人,究竟是谁克扣了咱们公子的岁禄。
如此下来,好说歹说也能要回来点。
谁知道他如此小气,才给十两!”
说着这个就更来气了:“亏得我那两个春瓶和狐裘!
那原先都是公子很喜欢的东西。”
宝瓶说:“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不然我和聋二哥出去再找份工,不然光是炭火钱就顶不了几天了……”
谢晏蹲在搭好的篱笆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们说话,也给聋二哥递递绳子和竹竿。
篱笆搭好了以后,阿言把笼子里的鸡丢进去,又洒了一把粗糠。
他兴高采烈地问:“我能摸摸吗?”
说话的时候手已经伸进去了,幸亏被聋二哥一把抓住。
阿言:“……这不能摸,真的咬人。”
“哦。”
谢晏又看了一会,又担忧地问,“它们为什么打架,它那么沉,都压得另一只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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