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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短信再次弹出来。
“回头看,老朋友。”
岑谬明白了齐海的意思,她捏着手机,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下来。
车子的警报铃声没再吵闹,四周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宁静与黑暗之中。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男人瘦得可怕,那价值不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空了一大块。
男人的头发许是许久没有修饰过了,刘海盖在眼皮上,让原本凹陷的脸颊上阴影更重了几分。
这不是岑谬第一次见到齐海,却是唯一离得这么近的一次。
奇怪的是,直视这个男人时,她心里那种害怕反而没那么强烈了。
她曾经把齐蜃认错成齐海,现在才发现,即使是双胞胎,这对兄弟的气质也差得太远了,如果说齐蜃是阴暗和忧郁,那齐海就是一块完全没有生气的腐肉。
或者说,齐海就像是早就把自己当死人了,没有活过。
愤怒浮上心头,压过恐惧,压过其他任何情绪。
岑谬几乎是不耐烦地对着阴影里的男人喊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齐海偏着头,无声地笑了,笑得很诡异,仿佛是一个死人被人硬生生掰着嘴角。
他找了块空地坐下,像是要长谈似的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岑谬抿着唇没动,她手指挪到手机键盘上,想着怎么报警。
齐海并不恼,只是提醒她:“我劝你最好别报警,如果你想江医生好好活着的话。”
岑谬闻言,冷笑了一声,索性把手机放进口袋:“你有话要跟我说?”
齐海摸着下巴,点点头,过了会儿,又用手指着头:“有个东西,一直在我这里,跑来跑去。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岑谬没回话。
齐海继续说:“它就在那里,从我小时候就在那里,我赶也赶不走。
它出现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它从不消失,偶尔会在角落里。”
齐海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在这儿,就是在那儿。
我躲不过,逃不掉。”
岑谬冷冷地看着齐海,她或许知道齐海说的“它”
是什么,又不太知道。
齐海拍了拍手里的灰,低头喃喃唱起了童谣:“摇煤球摇啊摇,摇煤球,煤球大啊装不下煤球小啊装不了……”
童谣在他口中变得阴恻恻的,唱得岑谬心里烦躁不堪。
他停下来,炫耀似的对岑谬说:“好听吗?我妈妈给我唱的,我妈妈啊,是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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